孩儿面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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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家后院的桃子熟透了，桃尖红得滴血，散发着一股甜腻诱人的香气。

桃子味道极其甜美，女人吃了面色红润若桃花。

来我家买桃的人络绎不绝，阿爹靠它成了村里的有钱人。

可他们不知道的是，我家最好吃的桃子是里屋那株见不得光的孩儿面桃。

据阿娘说，孩儿面这个名字不是因为桃子***长得像婴儿嫩嫩的脸蛋。

而是孕妇吃了这孩儿面桃，不管肚子里是男是女，生下来绝对是个大胖小子。

......

阿爹的桃子摊，就几根木板支起一个大簸箕，簸箕中间隔了层塑料布，上面摆满香气诱人的桃子。

摊位极其简陋，却不影响越排越长的队伍。

“别挤别挤，预约了的都有份。”

阿娘招呼客人，一手数钱一手递桃，笑得合不拢嘴。

“招娣，你家桃子到底什么味儿啊？怎么这么多人买。”

刘大虎瞪着桃子，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。

我瘪嘴：“瞧你那土鳖样，想吃叫你娘给你买。”

“姑奶奶，你家桃子比肉价还贵，我家一个月吃不上一次吃肉，哪有钱买桃。”

这话听着受用。

“你等着。”

我存了炫耀的心思，想去里屋偷个桃给大虎尝尝。

那滋味，啧啧，保管他尝了一次，一辈子都忘不掉。

结果桃子没偷到，半路上结结实实撞到了回屋的阿娘身上。

一看是我，她没好气翻了个白眼，大掌一挥，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到我脸上：

“你个冒失鬼，喊半天没影儿，又在偷懒是不是。”

我的脸瞬间肿胀起来，我强忍着眼泪，看向阿娘身后的孕妇和自称孕妇爸爸的男人，知道又来活了。

我娘打完我，佝着腰对着孕妇和男人陪笑：“你们跟着招娣去里屋，那里面，有你们想要的。”

一听里屋，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
如果说门外摊位上的桃子好吃，那这里屋的桃子就是极品中的极品了，用我爹的话说，比黄金还值钱。

阿爹殷勤地将男人和孕妇迎进里屋后，摆手让我滚，关紧木门前还神神秘秘地探头张望，生怕有人偷看似的。

不就是那颗见不得光的桃树吗？有什么稀奇的。

我嘴上不屑，心里却是万分好奇，看着黑洞洞的窗户，我有了主意。

里屋阴暗，案几中间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煤油灯，了胜于无。

灯影晃动中，年轻貌美的孕妇抱着手臂抱怨道：“这屋里怎么这么冷。”

阿爹笑道：“我们家这桃子要特殊些，见不得强光，要好好保存才能发挥它的药效。”

药效？我纳闷，这孩儿面桃除了比别处好吃些，难道还能治病？

男人眼里闪过精光，迫不及待道：“快点拿出啊。”

阿爹倒是不急：“别急，我看这肚子不止三个月了吧，超过三个月，难办啊。”

男人嗤笑一声：“难办又不是不能办，钱不是问题，只要成功，十倍价钱。”

孕妇听了这话，在她爸背后瑟缩了一下。

一听钱，阿爹笑得牙不见眼：“唉，没问题。你们等着，树上现摘，保管新鲜。”

阿爹转身朝屋后小跑去，我知道他去那棵围在家里从不见光的“摇钱树”上摘桃去了。

片刻后，阿爹小心翼翼捧着一颗大桃子出来了。

这个头，至少是平常桃子的两倍大，桃子白里透粉，乍一看去，像个粉雕玉琢的娃娃。

煤油灯跳动了两下，孕妇被桃子的香气吸引，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。

“吃吧，这都第三胎了，能不能保住豪门太太的位置，就靠这桃了。”

孕妇一听这话，不再犹豫，掐着桃皮一撕，红艳艳的桃肉露了出来。

桃子熟透了，孕妇一口咬下去，鲜红的汁水一拥而出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糜香的味道。